河北省历史文化发展促进会会长、
河北省文物局原局长张立柱
一、几则与黄河关联的历史信息
第一,“河”曾经是黄河的专称。黄河,在中华民族历史的漫长岁月里,唐宋之前一直叫大河;翻开《中国历史地图集》,那个历史阶段全是标志大河。河,唐宋前是黄河的专称、正称;唐宋后,“黄河”成为这条水道的专称,其他的一些水道、特别是北方的一些水道,才开始称河。这主要是因为:北方的水道,比如漳水、泜水、滹沱水、拒马水、滱水等,它们的水道下游全部或部分曾经是黄河下游古河道及其岔流的组成,因而也被称作“河”或“某某河”。后来黄河改道离开了这条水,河的称呼却被沿用到了后代。
第二,黄河入海口在河北逾万年。黄河,应当是从新石器时代直到西汉时期、前后万余年间其下游河道在河北,流经河北平原汇入渤海。她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也是在河北平原留下灿烂文化、悠久文明的母亲河。
第三,黄河下游有三条古河道。在我国古代、近代、现代、当代历史地理学的典籍中,黄河下游古河道有三条,它们是:
汉志河,即《汉书·地理志》里著录的大河古河道;我们称之为“班河”,以说明是班固、班昭兄妹整理与记述的河道。
禹贡河,即《尚书·禹贡》记载的河道;我们称之为“禹河”,因为传说这是根据夏禹治水上奏文整理的河道,也可以说为了纪念大禹命名的河道。
山经河,即《山海经·五藏山经》里记载却历代未被发现、被标明的一条古河道;我们称之为“谭河”,因为这条古河道的首位发现人是中国历史地理学奠基人和开拓者谭其骧院士。
第四,古河道流经时间与著录年代有别。历史上某个时代著录的河道,未必就是那个时代的经流河道。河道的形成时代,一般要比它见于史籍著录的时代早若干时间。著录者要整理、记载许多相关历史资料,根据本人的主导思想进行筛选、取舍,河道应当是若干年前就已形成、运行,有的当时还在使用,有的已经有所改变。所以,不能以文献著录早晚判定河道经流的早晚,也不能认为什么时期著录的河道,全部都是那个时期的运行河道。比如,汉志河在上述三条河道中见于著录最晚,但它在历史记载中却出现最早。它至迟应在春秋前期就已经形成,并且是这个时期长期存在的河道,它的一些情况始见于公元前七世纪中叶,却在东汉的《汉书·地理志》中才作出专门记载。再如,春秋时期黄河下游的正流、干流,战国筑修河堤前常走《汉志》河道,有时也走《禹贡》河道、《山经》河道;自今深县以下,有时走禹贡河,有时走山经河,也有同时流走的时候。筑修河堤后专走《汉志》河道,一直沿袭到班固作志的时代。
第五,河北平原海河水系是东汉末年才形成的。东汉中叶之前河北平原水系的几条主要河流,自西向东、自西南向东北、自西北向东南流向渤海前,未曾汇合为一河,而是各自分流入海。它们的入海口或在今天津市南端北大港一带、或在今大城县东南、或在今黄骅市境内,均不汇合于今天津市的海河入海。东汉建安年间,曹操经略河北,治理河道兴修水利。为漕运在今临漳、馆陶县境改造了白沟河以遏淇水入沟;为军事和漕运在今青县境开凿了平虏渠,遂使得河北平原上的大部分水道会于今天津市区,然后东流入渤海。形成海河水系的时间是东汉建安十一年即公元年。
大河东流,奔腾不息,象征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它承载着曾经的时代与历史变迁、文化形态、人文地理状况,它记录了太多的地方兴衰、民俗风情、区域特色,它就是文化——黄河文化,它是常读常新的史书——一部研究中华民族史、研究地域优秀传统文化、汲取营养以期实现新腾飞的动力书,一笔精神食粮、宝贵财富。黄河文化的种子,播撒在中华大地、播撒在河北平原,也播撒在黄河干流、支流两岸城市村镇乡间,播撒在徐水釡山周边区域内。这里的山有文化、水有文化、地有文化,有的已被发现、破译,有的仍在深藏、亟待开拓、急需保护。呵护好这些文化遗址和载体,搞明白、弄清楚它们的文化内涵、还原它们本来的真实面貌,是专家学者的责任,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
二、汉志河在河北平原流经路线
《汉书·地理志》记载:“尧遭洪水,怀山襄陵,天下分绝,为十二州,使禹治水。”《沟洫志》记载:“然河灾之羡溢,害中国也尤甚。唯是为务,故道河自积石,历龙门,南到华阴,东下底柱,及盟津、雒内,至于大伾。于是禹以为河所从来者高,水湍悍,难以行平地,数为败,乃骊二渠以引其河,北载之高地,过洚水,至于大陆,播为九河。同为迎河,入于渤海。九川既疏,九泽既陂,诸夏又安,功施于三代。”
夏禹时,黄河不断泛滥成灾,一次甚于一次地造成重大危害,大禹便把治理黄河作为当务之急。他遍访黄河上、中、下游,摸清楚沿途地理状况,选择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交汇地带的甘肃积石县开积石山导引黄河,接着凿通晋陕大峡谷最窄处壶口的龙门,使河水顺利流抵陕西华阴县境的华山北麓;黄河从这里折而东向坻柱山(三门峡),到达中下游分界地段的孟津和洛汭(洛水入河口),完成大河上游及中游的疏导。此后河水进入华北平原,转而东北流至今河南荥阳广武山北麓,经过武陟、淇县境到今浚县大伾山古宿胥口,开始下游奔流里程。由宿胥口到今濮阳县西南长寿津,折而北流到河北馆陶东北,再东经山东高唐县南往北走,至沧州东光县西会合漳水,东北流经汉代章武县(故治今黄骅市伏漪城)南下,在今黄骅市境内注入渤海。
汉志河的上述具体经流路线,见于《汉书·地理志》,也见于《汉书·沟洫志》,又见于《水经·河水注》。它是见于史籍记载最早的一条黄河下游河道。可以看出,汉志河下游河道不经河北平原中部,它自豫东北经鲁西南、冀东南入海。
三、禹贡河在河北平原流经路线
禹贡河的入海途径,其上游与中游如《汉书·沟洫志》所记。到达浚县大邳山之后,夏禹看到地形变化落差太大,认为黄河水从地势高的地方流来,水流势急,在高低相差百数十丈的平原地带流行,极容易遭成水患灾害。于是在大邳山附近分黄河水为两支,用以减轻水势。向北流的一支垫高河床把黄河引到较高地带,经过漳水,到达大陆泽。又重新疏通已被海水浸侵或已被淤塞的下游九条河道,将大河之水“播为九河”,与数条支流会合,顶逆海水潮汐倒灌以逆河形象流入渤海。
《汉书》中所记的九河,在《尔雅》《释水》里指徙骇、太史、马颊、覆鬴、胡苏、简、絜、钩盘、鬲津。西汉时人们还能指出河口处三条河的位置,即:九河最北的徙骇河,汉代在勃海郡成平县(故城在今交河县东北)境内;胡苏河,汉代在东光县境(故城在今县东);鬲津河,汉时在鬲县(今山东德州东南)。其他六条,也能依据史料指出大概方位:太史、马颊、覆鬴三河,应在徙骇河南、胡苏河北;简、絜、钩盘三河,应在胡苏河南、鬲津河北。还有一种说法,所谓九河,不一定就是准确数字,有可能是表示多条的量词。它们未必同时形成,也未必同时有水,很可能因大陆泽以下黄河水在一段时期内来回摆动而先后形成。
禹贡河下游河道大体可划分为四段:第一段,“东过洛汭,至于大邳”。大河之水东过洛汭后从荥阳广武山北麓起东北流,至浚县大邳山宿胥口,走的是《汉志》河、《水经注》中的故道。其间,在内黄北、邺县东有源自林县的洹水(安阳河)注入。第二段,“北过降水,至于大陆”。从宿胥口北流到曲周,在曲周南会合自西东来的漳水,进入一片广阔的大陆;继续北流,在平乡、广宗界合洧水(上游即今沙河),在广宗、巨鹿界合西来注之的汤水(即蓼水,今已堙淤),从巨鹿东北到堂阳(今新河)和宁晋泽。走的是《水经注》中的“宿胥故渎”和一段白沟及《汉志》“故大河”河道。第三段,“播为九河”。北来大河在大陆泽和宁晋泽分为多条汊流,干流从宁晋泽东到深县南会卫水,走《汉志》浸水水道。深县是禹贡河、山经河分手告别的地方。山经河自此继续北流,禹贡河则折东过武邑、经青县到故章武。禹贡河仍走《汉志》浸水、虖池(今滹沱河)与虖池别河河道。其间,在乐成(今献县)会恒水,流经成平(治在今沧州市西南)、参户(今青县)、东平舒(今大城)到章武(治在黄骅故县北)。第四段,“同为迎河,入于渤海”。大河在青县、黄骅流向天津段,汇合多条支流从今天津市南端北大港一带入渤海。走的是禹贡河的干流河道,即“九河”中的最北一支徙骇河河道。
禹贡河,是夏禹治理洪水、导引大河的成果。他历十余年艰辛,三过家门而不入,留下了流传几千年的佳话。夏禹从山川、地势、河流的实际出发,变围堵为顺势导引,着力于黄河中游整治导流,着力于下游水道疏浚、吸纳多条发自太行山的水流,将黄河水安全、平顺的送入渤海。夏禹主持确立的禹贡河道,创建了延续夏、商、周三代的功德,使大河沿途人民得以千余年免受大的水患之灾,得于安家乐业。
四、山经河故道流经区域
山经河,在《山海经》的《山经》部分已有很丰富的具体资料,但这些资料长时期不被人重视。古今研究黄河史的所有学者,几乎全部认为《尚书·禹贡》中记载的河水,是最早的大河故道。从司马迁开始,一直到清代胡渭研究黄河的名著《禹贡锥指》、现代研究黄河学者岑仲勉的巨著《黄河变迁史》,讲黄河历史都是从《禹贡》说起。
中国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教授,继承和发展了传统的文献研究方法,结合现代科学理论和研究手段,开辟了历史地理研究的新途径,也开创了黄河下游古河道研究的新成果。他把《五藏山经·北山经》中注入黄河下游的支流,一条一条摸清,逐条加以排比,再用《汉志》、《水经》、《水经注》时代的大河水道予以印证,从而相当具体的把这条见于记载的、最古老黄河故道找了出来,并且明确具体的标示在他编绘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
谭其骧教授一生鸿篇巨著颇多,而脱稿于年、发表于年的《山经河水下游及其支流考》一文,谭先生似乎情有独钟。他自己有这样的评价:“这是我的一篇得意之作。古今学者讲到汉以前古黄河全都知道有一条见于《禹贡》的河道,谁也不知道还有其它记载。如今被我从《山经》中找出这么一条经流凿凿可考,远比《禹贡》河水详确得多的大河故道来,怎不令人得意!”谭先生的话,让我们感受到山经河对于研究黄河史、特别是研究黄河下游历史的重要性;也让我们领略山经河故道对于研究河北古代史、研究黄河文化、研究黄帝时期历史的极端重要作用。山经河故道是历史真实,是文化载体,有无穷尽的宝贵遗产。
山经河,在大河上游、中游河段与汉志河、禹贡河同。其下游流径,自今河南荥阳广武山至今河北深县分为四段:
第一段,从广武山北麓起东北流,至今浚县西南宿胥口,走《汉志》、《水经》、《水经注》里的大河故道。其间在武陟县东、淇县东南分别接纳了北来的沁水(今沁河)与淇水(今淇河)。
第二段,从宿胥口北流至今河北曲周县东南会合西来漳水(上游即今漳河),走《汉志》河故道。其间,洹水入河口以南内黄县境内一段,走的是《汉志》的清河水道。西来的洹水(今安阳河)在内黄县西注入大河。
第三段,曲周会漳后走《汉志》里的漳水河道。其间,曲周东北的海泽水注入,平乡广宗界上有洧水(上游即今沙河)、广宗巨鹿界上有汤水(《汉志》蓼水)西来注入。在今巨鹿东北与折而东去的《汉志》漳水别,继续北流,有泰陆水即《汉志》及后世称大陆泽的水来会。
第四段,自此以下,走《汉志》信都“故章河”即浸水下游河道。北流至今宁晋县东南有泜泽(旧宁晋泊西南部)水泄出注入,至宁晋县东有皋泽(旧宁晋泊西北部)水泄出注入,又东北流至今深县南。
山经河自深县以下的流向也分为四段:
第一段,在深县南与东去的《汉志》浸水、《水经》漳水别,北流至今里县南会西北来的滱水(上游即唐河)。其间在今安平县东有虖沱水(今滹沱河)、滋水(上游即今滋河)、濩濩水(即泒水,上游为今沙河)西来注之。
第二段,合滱之后又北流,走《汉志》《水经》的滱水河道,至安新东南有燕水(《汉志》、《水经》的易水,今暴河)西来注之。中间在清苑高阳界,有姜水(今已断流)、在安新西有般水(今望都河)西来注入。
第三段,合燕以下仍东北向流《汉志》滱水河道,至容城县东南有
伦水(即《汉志》的涞水,今拒马河)自西北来注之,东北流至今霸县附近。
第四段,自霸县东至安次县南合西北来绳水(上游即今房山县大石河或小清河),走《水经》巨马河道至天津北入海。
山经河和禹贡河同为大河故道,从西汉人还能指出禹贡河入海口段九条叉流中三条的所在位置看,估计它应当距汉代比较近。而山经河较远,因为它已不为汉人所道及,且汉后历代考论古地理的学者,谁也不知道在禹贡河之外还有一条山经大河。
在中国历史上,谭其骧是第一次找到山经河并作出详细标识的人。对于山经河、禹贡河、汉志河三条大河故道的关系,谭先生在年6月10日完成的《西汉以前的黄河下游河道》一文中作出结论:
《禹贡》、《山经》河见于历史记载较晚于《汉志》河,也比较不常见。有可能先有《汉志》河,某年从宿胥口北决而形成《禹贡》、《山经》河。
《禹贡》河与《山经》河孰先孰后,现尚无法作出判断。
春秋战国时代,黄河下游以走《汉志》河为常,也曾不止一次走《禹贡》、《山经》河;也有可能东(汉志河)、西(禹贡、山经河)两股曾长期同时存在,东西股迭为干流,而以东股为常。此外,汉代的篤马河、泒河、沽河、清河、商河等,也应曾为黄河决流所走过。
战国筑堤以前,黄河下游曾多次改道,先后走过上述这些河道,但黄河流经每一条河道的确年已不可考。
约在公元前四世纪40年代左右,齐与赵、魏在当时的河道即《汉志》河的东西两岸修筑了绵亘数百里的堤防,此后《禹贡》、《山经》河即断流,专走《汉志》河,一直沿袭到汉代。
五、山经大河与徐水釜山
研究大河的流经路线、综观人类的发展史,让我们明白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道理:水是万物生灵生存之本,水是人类生命之源,水是人类活动的基本条件。
黄河象一条蜿蜒曲折的中华民族生存发展纽带,过千山、纳百川、奔流咆哮多少年,养育了大河流域的子民,开启了这块土地的远古文明、古代文明和特色文化形态,把气象万千的天地人文信息尽揽入怀中。而古代的先民们为了生存繁衍发展,就要学会在享受水利的同时躲避水患,他们选择远水高地居住,在邻近河汊捕鱼、在近河丛林草场狩猎,在沿河两岸平原耕种收获。
山经河这条大河故道,流经今清苑、安新间在徐水拐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弯,转弯处有一个文化底蕴十分深厚的地方,这就是釜山。以釜山为中心的古文化区,新旧石器转型时代至仰韶文化中期,黄帝曾经在这片土地留下了活动足迹。
俯视黄河上、中、下游,全流域遍布人类活动遗迹,留下了众多的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今天我国的文物富庶大省如山西、河南、河北、陕西以及北京、甘肃、内蒙古等,无不出自黄河流域,这不是偶然是因为有共同的黄河文化底蕴。旧石器时代早期的蓝田猿人及其文化、北京猿人及其文化出在这里,中期晚期的丁村人、河套人及其文化也出在这里。新石器时代早期的磁山文化,出在黄河下游;中期的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出在黄河上游和中游,大汶口文化出在下游;晚期的半山马厂文化、齐家文化、四坝文化出在上游,龙山文化则出在中、下游。再看距今一万至七千年的细石器文化遗址、七千至三千年的新石器文化遗址、三千七百至两千七百年的青铜文化遗址、公元前年前出现的铁器文化遗址,分布遍及整个黄河流域。这个流域从中石器时代开始,成了我国远古文化发展中心。伏羲、神农、燧人创造了远古文明,其后的轩辕黄帝则融合华夏诸部族、合符釜山共推龙腾、与炎帝、蚩尤同成中华民族三祖。
釜山在山经大河西岸,海拔米,因山形似一口反扣的大锅而得名。山场面积约2平方公里,满山松柏密布,古迹名胜颇多,山顶有祭祀黄帝的古庙,尚存多年风化不辨字迹的古碑,山阳半腰有传说的会盟合符台及常年水流不断的黄帝泉。山下平川一片,近山分布东、西、南、北四个釜山村。村民自古相传黄帝战蚩尤、会盟釜山共画草龙为统一图腾的佳话。
釜山南有唐河、漕河、瀑河,北有易水河、南拒马河、北拒马河。河北文物工作者在易水台地发现距今—年的刻陶面具、祭祀场、房址;在釜山北的南庄头发现先民用火遗迹、夹砂陶器、石磨棒磨盘和磨制精细的骨锥,测定年代距今—年。近几年,南水北调工程经由釜山西侧,考古勘探发现众多先商时代陶器、玉器、青铜器。最近,考古人员又在山顶发现先商时代的绳纹陶片、发现应不晚于宋辽时期的残碑尚存字迹“黄帝时诸侯合符即……最著龙之先”。再据《史记·五帝本纪》“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釜山不远处今涿州古时称涿鹿之说;据黄帝“娶西陵之女,是为嫘祖”,今釜山西五公里狼牙山古称西陵山、西陵王的二女名嫘祖发明养蚕嫁与黄帝为正妃之说;据釜山周边发现的文村、金家坟、遂城、瀑河等仰韶、龙山文化遗址及相应时期出土文物;还有清代徐水县志、《资治通鉴》及《通鉴纂要》注释、《辞海》釜山条解,以及其它史籍记述釜山历代为交通要道、繁华富庶之地的情况判断,釜山应当就是黄帝时代众部族会盟合符之地。釜山合符,应该是一种黄河文化现象。我们的先祖曾经在大河下游故道岸边的河北徐水,演绎过传承千秋的悲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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